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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短的长城”在大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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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是中华文化的缩影与象征,它不仅是攻守双方的界限,更是民族融合的起点。鲜为人知的是,地处关外的辽宁居然是中国境内的长城资源富集区,有多达十一个朝代的长城纵横辽宁大地。这其中,有一条地处大连金州地区的长城格外引人注目,较之其他横亘千百里的长城,它只有不到15里的长度,它是辽代唯一建筑的长城,是中国“最短的长城”。它的长度很短,它的历史却很长,从辽代至明清,跨越近千年!



一道不到15里的辽代长城



以万里长城为代表的中国历代长城,遍布大江南北,据测算,其总长度在10万里以上!

不过,今天人们谈论的长城,大都是指目前保存较好的明长城。而对其他朝代的长城,特别是东北地区的长城则了解甚少,即便在学术界也多未涉及,更谈不上全面研究了。只是到了近代,尤其是近二三十年以来,由于考古工作的开展,东北地区的长城才逐渐为学术界所注意,并开始调查和研究。

一道长城,代表一个朝代,以此为论,辽宁地区居然有十一个朝代的长城,若扩展到整个东北地区,则有十四个朝代的长城!可以说,辽宁是国内长城分布最密集的省份。

辽宁域内究竟有哪十一个朝代的长城呢?它们分别是:战国燕长城、秦长城、前汉长城、后汉长城、西晋长城、北齐长城、北周长城、隋长城、高句丽长城、辽长城与明长城。这十一道长城有的是各成体系,有的则大体重合,如战国燕长城与秦长城;北齐长城与北周长城等。这其中,地处大连金州的辽代长城最为特殊,它不仅是辽代唯一修筑的长城,而且是历代长城中最短的长城,不到15里。

《辽史·太祖本纪》载:太祖二年(908)冬十月“筑长城于镇东海口”。这个时候东北大地天寒地冻,不宜动工,辽朝为何选择此时筑长城呢?因为辽东半岛位置近南,较之东北其他地区,冬季低温期来得较晚,又因环黄、渤二海,气温比辽朝统治的其他地区为高,这是辽人冬季筑长城的重要前提。

辽太祖所建的镇东海口长城,后世简称“哈斯罕关”。哈斯罕关址乃该长城的望台,由此往北,依稀可见断断续续的地隔,当地人俗称土岗子,经考证,这些土隔应为当年的城墙。

镇东海口长城的关墙东起今黄海盐岛村,西至今渤海土城子,该长城是一道横抵黄、渤二海大连湾与金州湾间的地岬长城,此段恰是旅大半岛之蜂腰部、最狭处,今在近海的冈头段、土城子西南段、二道岭段仍遗存城垣旧迹。



一条封锁渤海国的“战略绞索”



那么,辽太祖修筑这道长城的目的是什么呢?一种说法是“防女真”。据《宋会要辑稿·番夷》记载,辽太祖天显元年(公元926年),辽灭渤海国,但东北地区的女真部族仍与中原的宋朝保持经济往来,并向宋朝进贡,辽“虑女真为患”,为“分其势,使不得相通”,便强制一批女真部族迁到熊岳至金州一带,并在辽南置扶州(后改复州),设怀德军节度;置苏州(今金州),设安复军节度。然而,居于开原至松花江一带的女真部族仍通过海路与宋朝保持往来,辽为绝其“朝贡之路”,于辽圣宗统和九年(公元991年)在金州修筑关墙,派驻3000兵士防守。

这一说法并非没有道理,但存在时间上的硬伤。镇东海口长城是在辽太祖登基初年修筑的,非在圣宗朝。尤其是,此长城是一道“应急工程”,那时渤海国尚在,辽朝虽然征服了部分女真人,但远未达到彻底控制的地步,仅为断绝女真赴中原的“朝贡之路”,只是目的之一,却不是当时最紧急的任务。

究其实质,辽太祖修镇东海口长城,是为了掐断渤海国的南向之路,缩小战略包围圈,为来日的总攻提前做准备!

渤海国是契丹的“世仇”,是辽太祖必欲除之的“心头之患”,但对这样一个绵延百年的地区强国,一口吞下是不现实的,只能步步蚕食、慢慢削割、断其外围、剪其羽翼,方能遂愿。封堵、包围渤海国南界的镇东海口长城修筑于908年,渤海国亡于926年,历经18年的漫长等待与不断努力,辽太祖才梦想成真,但成功之日,也是其寿终之时。所以,镇东海口长城的修筑,是辽太祖“灭渤海”计划的重要一环,是最为切急之事,至于“防女真”、“断朝贡”之说,尚是后话。



一块三不管的“战略飞地”



镇东海口长城有如一条封锁渤海国南向之路的“战略绞索”,但长期以来一直存在这样一种质疑声音:这道长城所在的大连地区当年是否在渤海域内?渤海国可曾对其予以有效管理?

相关史料提供的线索标明:辽东乃渤海故地。《契丹国志》卷一载:“东京乃渤海故地,自阿保机力战二十余年,始得之,建为东京。”;《辽史·天祚纪》载:“东京,故渤海地,太祖力战二十余年乃得之。”……

孙进己、魏国忠、方学凤、郑永振等学者也纷纷力挺“渤海曾占辽东”的说法。他们认为,从史料来看,虽然没有明确记载渤海占领辽东的过程,但都提示了渤海后期疆域包括辽东的事实。而渤海占领辽东的时间,在宣王大仁秀时期的可能性比较高,至于渤海据有辽东后如何管理,则因缺乏史料而无从得知了。

但著名考古学家冯永谦却坚持认为,渤海国即便在疆域全盛时,其势力范围也未曾到今辽宁开原、新宾以南,更不可能深入镇东关所在的大连地区,该地区在辽太祖占领前是一块三不管的“战略飞地”。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契丹人才会很快进辽东地区,才未见“血战”,便拥有了这片土地。

“据近些年的考古实地调查可知,迄今为止,开原以南的地区从未发现过任何与渤海国有关的城址、遗迹,所以说,那时代的辽东地区并未进入渤海版图,当时中原朝廷的力量也达不到辽东地区,这里是一块瓯脱之地,所以辽太祖才能兵不血刃地轻松拿下辽东。文献记载辽太祖辽东,如:幸辽阳故城、射虎东山、钩鱼于鸭绿江等等,只见打猎钓鱼,却未经战事,即可随意往来。”冯永谦说。



雄关数度易名 折射岁月沧桑



以辽代镇东关为始创,这座控扼南北的显要关隘曾数度易名,名称的变转,折射着镇东海口长城的沧桑岁月。

辽兴宗时,曾于今大连北部置复州,在南部置苏州(治所在今大连金州),所以,这座临靠金州的镇东关又称“苏州关”。

到了金代,此关有三种称法:化成关、曷苏关、合厮罕关。称其为“化成关”,因当时的苏州已被降为化成县,苏州关也就相应变成了化成关;称其为“曷苏关”或“曷苏馆关”,因辽灭渤海国后,为防降民造反后院起火,将当地以曷苏馆部为主体的女真人强迁于辽阳之南,这一带成为曷苏馆女真的聚居地,金廷曾于此地设曷苏馆女直大王府、置苏馆路予以管理;而“合厮罕关”的称谓,东北历史地理学者瀛云萍认为是契丹语的“木栅关”之意,因辽代建此关时以木栅为关,故名。

元代沿用“合厮罕关”之名,也称“曷撤军酉”,因“合厮罕关”之名念起来有点绕口,此关名称被当地百姓渐渐念成了较为顺嘴的“哈斯罕关”。

到了明代,此关被进一步简读为“哈斯关”。明代的金州卫有三关,分别为哈斯关卫、萧家岛关卫及旅顺口关卫,海运舟船至此登岸,哈斯关是中间的一关,也是距金州卫最近的一关。

除了哈斯关的正名外,明清之际,此关还有一个民间叫法被写入史书:南关铺或南关岭。明嘉靖时修《辽东志》时在《古迹》条中记载:“哈斯关:金州城南十八里。旧有土城,南北抵海,长十五里,中有关口,通驿路。不知何代所筑,今为南关铺。”

需要提示的是,今天大连地区的南关岭并不是历史上的南关岭,原先的南关岭现在叫“前关”,这一地理的变迁与地名的错位,与东北近代的铁路交通历史有关。

1896年,沙皇俄国建设中长铁路通车时,今大连普湾新区石河以南的铁路线上出现了两个三十里堡车站,即北三十里堡火车站(今三十里堡火车站)和南三十里堡火车站(今南关岭火车站),这一字之差导致旅客和货物时常因分不清楚站名或粗心大意而下错火车,或将货物卸错了地方。中东铁路当局颇为尴尬,于是,决定将南三十里堡火车站更名为南关岭火车站,由此,南三十里堡也就变成了南关岭,但此南关岭已非彼南关岭。历史上的南关岭被后人改作前关,原南关岭之南的村庄因位于前关之后而改称后关。如此一改,真正的南关岭则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于漫漫光阴中遁迹尘封。


千载光阴瞬间过见证南来北往客


镇东海口长城及镇东关自其建立之日起,便融入了历史风云中,见证了那一段段波澜壮阔的跌宕光阴。

据说,为母后、二弟欺压、不甘受辱的大辽皇子耶律倍曾于此关南逃,乘船别乡之际,刻木立岸,留下“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羞见故乡人,从此投外国。”的悲怆诗句。公元937年,耶律倍为人谋杀客死他乡,是年39岁,他的儿子辽世宗即位后立刻给父亲平反,追为义宗,民间称之为“让国皇帝”。

在辽代,由此关南来北往的各国使臣络绎不绝,身处江浙的吴越国王钱镠,都不远数千里派使臣途径此关入辽朝贡。在《资治通鉴》与陆游所作的《南唐书》中,提及镇东关的段落多达30余处,足见在辽宋并立的时代,这道关隘与这道长城的地位之重。

辽衰金兴之际,此关见证了宋金密谋南北夹击大辽的“海上之盟”,也目击了北宋君臣一招算错满盘皆输的亡国一幕。

到了金代,这一带因战乱人烟稀少,成为草木茂生的天然牧场,官府发布告示,称此牧场为官方所用,禁止周围百姓进入牧场砍柴打猎。大金宗室完颜扫合闻此事,立即上书朝廷,建议解除禁令,将牧场对百姓开放,附近百姓从此得以安居乐业。

元代,战火熄灭和平初现,哈斯罕关进入了休养生息的“屯田时代”。《元史·兵志》 称,至元二十六年(1289),“分京师,应役新军一千人,屯田哈斯罕关东地。”元世祖曾把金州和复州合起来,叫“金复州屯田万户府”,金州又单独称为“镇边万户府”。

自明代开始,哈斯罕关改叫南关岭。公元1625年,后金天命汗努尔哈赤攻占了东北大部分地区,只有金州以南仍在明军手里,双方在这一带展开激烈争夺。为顶住八旗劲旅的迅猛攻击,驻旅顺口的守将向明朝兵部提出建议:在金州地峡南关岭挑开一道深沟,让黄、渤两海相通,阻敌于外、以求自保。明朝兵部虽同意了这一建议,怎奈当时处处要钱、国库掏空,欲为此浩大工程拨款实在是捉襟见肘,无奈作罢。如果真挖出这条海沟,今天的大连就不是一个半岛,而是人工开凿、四面环海的孤岛了。

明末清初,拉锯式的惨烈战争导致南关岭一带村屯破败、土地荒芜,清康熙三年(1662年),奉天府尹张省贤在向朝廷奏报此地情况时说:“沃野千里,有土无人”。自此后,南关岭便不消而亡,至于哈斯罕关及其遥远的前身镇东关、镇东海口长城,更是无人提及,沉落于远逝的岁月长河中。



关城消亡在即 保护刻不容缓



关于哈斯罕关的调查,起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最早的调查者是日本人,并发表了《哈斯罕关考》等研究文章。当时的哈斯罕关还能看到城内木栅,在残壁上还有木炭痕迹和木炭、灰层等遗迹。

1958年,冯永谦先生去金县(今金州)征集文物资料时,曾到南关岭调查在其北存在的横断黄、渤二海地岬处的一道土筑城墙(即哈斯罕关),发现了铁镞等辽代遗物,当时的城墙还较明显。

仅隔3年,1961年11月10日,夏云禄、林万春去调查时,由于当地农民平整、深翻土地,城墙惨遭摧毁,该城大部分已破坏不见了。到1963年,全城因开荒种地几乎全部倾塌,只有城子岗附近残存200余米比较完整。

2005年10月8日范旭辰、阎永生等人去调查时发现:由于原“金大公路”穿墙而过,关城长期遭受破坏,仅能看到1到2米“最短的长城”隆起的土脊。

在五六十年代辽长城调查材料中,辽长城主体结构较明显,关门、关城、望台等设施都存在,所存墙体多为土质夯筑,在个别地段有木栅墙。至今日,哈斯罕关墙体大部分消失,所有附属设施中,关门、马面等设施全部消失,仅存两段辅墙和一个望台,而且现存墙体均为土石混筑,早已不见最初的夯土版筑的墙体了。

冯永谦先生指出,哈斯罕关现在为大连市级保护单位,但哈斯罕关是时代较晚的名称,代表性也不强,其实际是长城,而长城的历史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对大连市来说,有一道辽代长城当是极为珍贵的,理应全线保护,使其免遭进一步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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