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是圣经中“通向永生的窄路”的践行者,我们也暗自嘀咕过是否走错了路,但是四顾无人,只有这条路是确凿无疑的。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前行。索巴气喘吁吁的追上我们,说我们选择了一条wrong way。用他的原话说是:“歪驴歪驴difficult,up and down ,up and down……”,要两次从3000多米的海拔上升到4000米左右,过两个垭口,但是可以看到一个佛教的洞穴。
和向导沟通了一下,他说如果此时折返,所花的时间和继续走完这段是一样的,我们决定继续死磕。
通往今晚的宿营地的路,其实有两条,一条比较平缓,只需要经过3830米的Bhena La山口;另一条经过Ranchung Cave的路较为艰辛,要翻两次大的山口(Yamda la 4010米和Syangboche la 3850米),我们走错的路,就是后一条。
能用史诗描述的徒步旅行没有几个
木斯塘算其中之一
古老的退位“国王”
悠久的神秘文明
还有美轮美奂的人间奇景
如果这都不能打动你
那么杀手锏来了
美女向导总能让你心生愉悦
史诗由她诵读,秘境自此打开
心驰神往,就在木斯塘
神秘孤单的大陆徒步者
我去过三次尼泊尔徒步,尼泊尔徒步线路有几十条,有攻略无数的,也有人迹罕至的。大环ACT和ABC+poonhill这两条低难度热门线,我也都走过了,风景确实不错(不如EBC线),但在人文、历史、人类学上能客观的称为史诗和秘境的,确实只有木斯塘。
走过尼泊尔大环和ABC的徒步者,一定都记得那两座高耸入云的8000米雪山道拉吉里和安娜普尔那,是的,当你们站在Kagbeni眺望雪山的时候,木斯塘就数百年沉默的隐藏在这两座雪山的身后,万千过客皆不得其门而入。
我和同伴2011年10月到去那里之前,网上找不到任何中文报道,更不要说旅行攻略,几乎是有些许小小“探险”的意味。在当地察看登记档案,我们是上木斯塘对外开放30年来,第28、29位进入的中国籍徒步者。绝大部分都是边民互访或港澳台徒步者,但是2010年3月来了一个孤单的大陆徒步者,他是谁?为什么会独自来这里?我一直很好奇。
史诗和秘境之旅——木斯塘
要走进木斯塘并不容易,首先是四程飞机。
先从北京经成都飞拉萨、拉萨飞加德满都,加德满都飞博卡拉,博卡拉飞 Jomsom。
Jomsom机场是世界上比较危险的机场之一,坐落在一个海拔2800米的狭窄山谷里,两边都是相对高度差超过千米的高山。飞机要在两座8000米雪山之间穿行,再一个180度大转弯降落。所以飞机失事率不低,山腰上就能看见不幸弯没转好的飞机残骸,前年又再次撞毁一架。Jomsom的航班很受天气影响,每天午后河谷都会刮起妖风,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所以尽量选择最早的航班。每天航班无定数,飞走一班是一班。
抛开其他,飞机上的画面已经让人觉得史诗开始了。
Jomsom再坐吉普到kagebani,千里迢迢折腾几天到这里,才是徒步的起点。
去kagbani的吉普很久才来一辆,而我们作为外国人有优先上车的权利,因为我们的票价是尼泊尔当地人的三倍。女售票员把我们安排上了一辆白色的吉普,让我们坐在驾驶室里,后车厢则挤满了尼泊尔人。香料,体臭,脂粉,烟草等各种味道混合在狭小逼仄的车厢里。
Kagbeni是如此热闹。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印度教和佛教和平共处的神庙Muktinath,传说藏传佛教的创始人莲花生大师在去往西藏的途中,曾在这里冥想。
当地人把这里叫作“kag”,读音类似“嘎”和“卡”之间,大概是阻断之意,是控制通往西藏边境的交通要道。“beni”是河流交汇处的意思,这里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自Muktinath流下,汇入南北向的kaligandaki河。
kagbeni也是上木斯塘和下木斯塘的分界,进入神秘洛王国的入口。无数人站在这里眺望木斯塘,而不得进入的机缘。
藏式建筑,红袍喇嘛,雪山,寺庙,阳光下猎猎的经幡透明影子,满树的红苹果,在河边沐浴的女人们……在人种,服饰,建筑,宗教,文化等所有方面,越往里走越像藏区,尼泊尔印度的影响渐渐消隐不见。明明是血肉相连,有着共同的记忆,却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国度。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捧着500美元换来的一张巴掌大的折叠卡片,小心翼翼地去Kagbeni的环境保护管理中心办理登记手续。所谓的中心,无非是个昏暗的小房间,低矮的桌椅板凳,贴满了新旧不一的宣传图片。一点也没有“政府”机构的气派感。工作的女士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中国徒步者,新奇不已。
屋前与河床平行的上升小径就是木斯塘的入口,除了碎石头就是碎石头,走出一段,随着地势的升高,天地突然开阔。Kagbeni又重新成为一团模糊的建筑物。回望是雪山下的绿色梯田,前方是荒凉的十万大山,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
布满洞穴的城堡房间
Tangbe是进入下木斯塘的第一个村子,他们的祖先来自Manang的Bhurch。唐贝的人叫自己“Tangboten”,大多数唐贝人是姓“古荣”,这是尼泊尔人数占优的普通种姓。他们曾经是最传统的盐商,后来因为盐粮交易没落,他们纷纷迁出此地,唐贝人被外界称为尼泊尔的土著居民,他们有自己的独特的语言“Serke”。
Tangbe在起伏山峦的一爿山崖上。从Kagbeni出发,步行大概在3小时。我们路过Tangbe的时候,这个村子正展现它生机勃勃的一面,在荒凉的大山中,一丛丛旱柳温柔摇晃,绿绿的叶子垂向地面。
经过Tangbe,下午路段石头的颜色从灰色变成了黄色,地貌也更加奇怪。一尊尊石头好像被定住的魂魄,俯瞰河谷。有些哥特式的建筑,恨不得把天戳破,有的像城堡的房间,布满了洞穴。
悬崖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穴,木斯塘的洞穴景观在此后的路程中会不断出现。2007年,一支由美国学者、喜马拉雅研究专家Broughton Coburn以及经验丰富的登山家Pete Athans带领的探险队,爬进了摇摇欲坠的峭壁洞穴,想对这些人工开凿的洞穴一探究竟。在洞穴中,探险队发现了古老的装饰,有精美壁画的藏族佛教圣坛,壁画描述了五十五位佛陀的生平。2008年的第二次探险,发现了数具有六百多年历史的人类骸骨,同时还发现了许多珍贵的佛教和苯教手稿,部分手稿还有彩绘图案。
邂逅大雪山,天空的白色丝带
Tangbe距离上木斯塘的第2个村庄Chhusang大约一个半小时。卡利甘达基河谷在Chhusang之后与徒步线不再并行。
Chele在河岸对面的悬崖上,需要过两座小独木桥,路过大片正在开花的荞麦田,踩过无数亿万年前的石头。虽然是枯水期,还有无数细细的河流在石缝间腾挪跌宕,奔向未知的远方。
到了黄昏时分,河谷的水多了起来,又黑又急,过了一座蓝色的桥,出现了一条100多米直线上升的小路。前面的徒步者绝对是以高空漫步的姿态在我们上方出现。
因为山的坡度较陡,看不到山顶,我们以为还有很远,休息了一下,调整呼吸又爬了一段,做好死磕的打算,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我们的宿地。夕阳中,一个先抵达的蓝衣外国女孩在屋顶看书,四周群山围绕,阳光正浓。有人露营,一顶顶红色帐篷,远处是日照金山。
Chele被山峰环绕包围着,它的面前是一片通向外部世界的河床,一座巨大的雪山在群山之后露出半身,山顶有雪雾飘荡,好像是天空的白色丝带。
wrong way,路遇“神明”
客栈后面的一条上坡路就是以后徒步的起点。
从3100米的Chele出发,到下一个3620米的村子Samar之前,有两个“垭口”(La)要过,分别是3624米的塔克兰拉(Taklam-La)和3660米的大囧拉(Dajong-La)。出村口不远,3212米开始一段陡峭的上升。上塔克兰山关之前有条岔道经过吊桥可以通往古荣人的村庄Ghyakar。
从3100米逐渐爬到3624米的塔克兰垭口(Taklam-La),然后下山大约3200米的海拔,又爬上3600的大囧拉垭口,我们的背夫之一索瓦在垭口等我们。
去往木斯塘首都lomanthang的路途真的太艰辛了,我自恃体力还行,一个上午电量就耗了一半,没想到下午的路,更惨。
翻过两座山,山顶上有一片小村子Samar,穿过Samar村后的一个小拱门,才看到要走的地形。Samar村在一座山顶之上,我们要翻过对面的高山,就得先从这座山下去。
下山的路,一直要走到峡谷底端,然后再翻下一座。
可是山后面还是山,一座接一座翻不完的山。远远的看见大队人马都在我们左上方的一条较缓的山脊上前进,而我们的路狭窄曲折,坡度近乎“垂直”,和我们的向导走散了。
我们并不是圣经中“通向永生的窄路”的践行者,我们也暗自嘀咕过是否走错了路,但是四顾无人,只有这条路是确凿无疑的。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前行。索巴气喘吁吁的追上我们,说我们选择了一条wrong way。用他的原话说是:“歪驴歪驴difficult,up and down ,up and down……”,要两次从3000多米的海拔上升到4000米左右,过两个垭口,但是可以看到一个佛教的洞穴。
和向导沟通了一下,他说如果此时折返,所花的时间和继续走完这段是一样的,我们决定继续死磕。
通往今晚的宿营地的路,其实有两条,一条比较平缓,只需要经过3830米的Bhena La山口;另一条经过Ranchung Cave的路较为艰辛,要翻两次大的山口(Yamda la 4010米和Syangboche la 3850米),我们走错的路,就是后一条。
而且当我们从4010米的垭口下到河谷的时候,已经是夕阳的色温。但传说中的那个佛教洞穴就在峡谷的崖壁上。
意想不到的是,佛洞被一个聋哑人看守着,独自住在如此荒凉的山谷里,他却把这个地方打理得十分漂亮,各种各色的花朵在夕阳下摇曳,投下妖娆的影子。他甚至还种了几棵玉米,安静地守着他的佛像,这里是他的鞑靼荒漠。
隔壁的一个石穴里是他的厨房,几袋糌粑粉,几个残破的碗,一缸清水就是让他活下去的所有物资。
在这人迹罕至的洞穴中,没有人能见证他的虔诚,他甚至没有一尊像样的佛像,但是他的的确确守护住了他的神明。
终于到了
木斯塘王国的首都 Lo Manthang
下了山,还有一个3850米的山口等待着我们。而此时,天已经黑了。
后来回忆起那段路的感觉,不是旅行,是赶路。不知道目的地还有多远的时候是最累的,能做的只是向前走,向前走,不许扭头。
最后当我们翻过山包,一座白色的小房子就在眼前。我顿时满血复活了。
身体是不会累的,先崩溃的总是内心。
深夜突然传来个非常大的惊喜——有一辆吉普要去木斯塘王国的首都 Lo Manthang,因为路途艰险,所以这是十分罕见的。
第二天负责开车的小伙子一脸童工的模样,车技却十分了得,在搓板急转山路上留下一阵烟尘的同时,还能翻出口袋里的炸饺子吃了,拿哈达……
同车还有俩外国老太太,人非常友好善谈,我在前座,隐约听到后排聊天说她们已经在此地区做了十多年的义工,主要是帮助当地女性培训护理方面的专业技能。顿时我肃然起敬,两位老太太和我们一样,需要背着行李徒步翻越重重大山,然后乘这辆吉普前往途中的村子Chharang。
Charang是洛王国的旧都,村里有重要的佛学学校和5层楼高的旧王宫遗址。
从这里开始,风景及人文都渐入佳境。
沿途风光很像阿里,五彩的山,白云的影子。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的梯田,绿色的田埂,潜伏在大山之下,淡蓝色的河流,黄色的石头,白色的雪山,色彩斑斓。这里叫Ghami,回程时在这里住了一夜。
村里佛学院的小喇嘛
lo-manthang是尼泊尔唯一一个有城墙包围的城市,被称为“Walled city”。它由洛王国的第一任国王阿梅帕尔在1380年督建的,城池模型是萨迦南寺的风格。城墙长700多米,高8米,城里有广场、王宫、寺庙、佛塔等建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已经将lo-manthang认证为世界文化遗产,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纪城市之一。
这里也有种姓制度,如果你是上流社会,跟国王一样姓比斯塔,或者是中产阶级姓古荣的可以住在城里。
当有节日到来,或者有高僧结束了数年的洞穴禅修,全部居民就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来驱邪庆祝,有些仪式在中国西藏是被禁止的。从传统服饰到仪轨,都和中国西藏现在的雪顿节有差别,这边完整保留了15、16世纪的古藏区风格,与苯教甚为接近。
觐见“国王”
曾经的他,曾经的国
吃完饭,客栈的老板问我们要不要去见木斯塘的国王,200卢比一个人,外加50卢比一条哈达 ,就可以让国王为你赐福。一听性价比这么高,我们当然乐意。
穿街走巷来到了一个四层楼高的白色建筑前,王宫由第一位国王在十四世纪建成。可想而知,在几百年前洛王国的鼎盛时期,一栋在当时几乎是迪拜塔般高耸的纯白色王宫,多么傲岸和耀眼。
2008年5月28日,尼泊尔国会宣布废除君主制,成立尼泊尔联邦民主共和国,实现共和制,成为全世界最年轻的共和国。2010年10月7日,尼泊尔政府正式下令废除木斯塘国王的王位,历经630年的Lo王国,从此不复存在。
老国王从前的威严,受到臣民的尊敬。
老国王请我们喝了薄荷茶,茶具竟然还是仿乾隆粉彩的,显得精致又有趣味。我们向年迈的国王敬献了哈达,他又回礼给我们赐福。他已经是个耄耋老人,戴着一顶毛线帽子,手持一串念珠默默地念经。昔日的光环似乎也一点点散去,远看去,像一个普通的离退休老干部。
不知道他在退位的那天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现在这位老人每天早上都会绕着罗曼堂的城墙走一圈,这里曾经是他的国。
国境线
中尼24号界碑和铁丝网
一般旅行者到达Lo Manthang之后就会选择原地休整几天。但是这段边境线对中国人来说,这里曾是达赖叛军大本营,有着特殊的历史意义,值得反穿。我们临时决定找几匹马过去看看。骑马往返全程需要10小时,中间没有客栈。
太阳下山之后,寒风刺骨浑身开始发抖,屁股被颠了十个小时之后,已经失去了知觉。思维好像也凝固了,我觉得很困很困,好想闭上眼睛一觉睡过去。冷风吹着我的双手,它们越来越僵硬,以至于抓不住缰绳,好几次都要从马上掉下来。下马的时候,大家的腿都僵了,半天不能动弹,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客栈。但我们都觉得值得。
第一天因为时间不够继续徒步到真正的边境线,所以我们决定第二天再去一趟。
这次不骑马了,我们租了吉普。我们去的这个叫Kora—La,翻过它就是这段边境线唯一的非通关口岸,海拔4660米。
这里才是真正的国境线,有中尼24号界碑和铁丝网。界碑一面写着中文的“中国”二字,以及界碑的编号24,年份1962年。另一边是尼泊尔文字和他们的纪年。朱红色的字体都已经被风沙吹得陈旧斑驳了。铁门松松地锁着,中国那端有放枪的支架。
我们路过一个来时就很好奇的石窟群Jhong Cave。这个是穴居的遗迹,和之前的佛教洞穴不一样。一架吱吱呀呀的木梯子伸进一个仅容一身的洞口,这里就是入口。顺着疏松的山体手脚并用地爬进洞穴,阴森恐怖,但别有洞天,一个洞连接另一个洞,还分成了上下好几层。
我问带我们进来的尼泊尔妇女,这里是干吗的?
她说是住人的。当年一些西藏人都住在这里。
是达赖喇嘛的残部,是被遗弃在荒野的士兵们。美国人不再给木斯塘空投食物,尼泊尔政府也恨这些人入骨,只是简单安置了他们,拒绝给他们国民身份。这些叛军既回不去故土,又没有新的身份,曾经坚信的化成了云烟,一无所有,他们成了孤魂野鬼。
最后的木斯塘印象
回程的路,有些漫无目的,但总是会遇到惊喜。
走得正有点累,爬上一个土坡,两位背夫在一个庙的树荫下休息。深山树丛之中,这座庙远不及布达拉宫那么雄壮巍峨无法直视,但是它高高的台阶和厚重的墙面色泽也十分有气势。大概在当地是有点地位的庙宇。它名叫Lo-ghyekar gompa。里面有一尊8世纪的绿度母像。时代太久远,已经风化得面容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到圆融的线条。她低眉不看人间。
鉴于来时走错了路线,这次回程我们走的是正确的路,明显轻松很多,因为海拔缓缓下降,甚至都能一路小跑。但是风景都被裹藏在峡谷之中,只可远观,看着那些深深沟壑的峡谷,只是一种赏心悦目,我们已经想不起当初的苦逼,真正完成了的事是不会让你感觉痛苦的。这一路因为常有人迹,所以各式大小佛塔也伴随一路,有的很宏大,朱红和黑色的颜料描满了吉祥花纹,有的仅仅是由石块垒成一人高,甚至垒得歪歪扭扭,涂上红色和白色的颜料。
照例是在雪山的一路陪伴下开始一天的徒步。沿途风景还是那些,但这次是奔着结束去的。
路过Kagbeni,其中一个向导给我们木斯塘的许可证盖离境章。远远的,最后的夕阳铺在一片荞麦田上,粉色小花被风摇成一阵阵波浪,很快,这缕阳光被雪山藏在了身后,山顶的云金光灿烂,这是最后的木斯塘印象。
你我终会相逢在路上
大约两年后的某天,我这个户外圈门外妞去参加ISPO亚洲户外用品展,朋友说带我去看老狼采访,屋子里都是人,门外的大厅柱子下,席地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散漫的男人,全身皮肤黝黑到发亮,他摘下墨镜,冲我们笑了一下,牙齿在发光,眼睛也在发光。
晚上大家聚在一个啤酒吧,他也在,和他聊了一会儿,后来渐渐说到了尼泊尔,说到了木斯塘。
他微微一笑:那里我也去过,第11个。
我惊讶的问:哪年?
他说:2010年3月。
原来他就是那个我好奇过的独行者,你我终会相逢在路上。
作者简介
李遥岑:
毕业于武大中文系,在腾讯工作6年后辞职,现为自由撰稿人,暂居美国。曾旅行过40多个国家,徒步尼泊尔雪山三次,出版游记《孤独的路没有尽头——梦游木斯塘》、《没有人能独自旅行》、诗歌入选《汉诗之金木水火土卷》、译作《给世界一首晚安诗》等。